小诞小诞

你很健康,那就是最好的一年

【纬钧】迷途路

“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现实向 特别现实那种 三观不正别骂 

纬钧快点发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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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峻纬推开录制棚前,齐思钧没和他说一句话。周峻纬在第17次看到对方皱着眉头的侧脸时,想起上一次聊天还是在几个月前,他新片子的导演需要一个主持人,周峻纬推荐了他。

 

齐思钧不喜欢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中。虽然周围都是好朋友,但还是熟练的扮演者综艺节目中不那么高调的角色,关注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他将自己心中那点胜负欲压下去,好像不在乎输赢般的绷紧神经,只专注于接着那些难接的话茬。

 

只有周峻纬知道,齐思钧在私下偶尔和他一起玩的时候偏执的像换了一个人,即使是路边小贩的用飞镖扎气球,他也一定要扎到最大的那个玩偶,即使他并不想要那个累赘一般的大熊。

 

于是周峻纬搂住他,带着他到摄像机正对着的位置,接他应该接的话,为他的推理鼓掌,喝彩动作熟练的像大家一起疯玩的从前,好像他从未离开过齐思钧那么久。

 

人总是喜欢在失去了才喜欢回忆,在无数次看到齐思钧不达眼底的笑时,心理学家才缓慢的意识到,他抓不住那双手了。

 

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从现在开始和齐思钧对视的每一眼都像是弥留之际的回溯。

 

第一眼。他想到从前的齐思钧,亮着一双眼睛,用最温柔,最有力量的话控场,又在录制结束以后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搁在他肩上说,“钧纬。困了。”

 

齐思钧像个小鸟一样欢快的跳上他的背,被他背下楼,到了酒店门口又放下来,进了贴上防窥膜的车,才敢悄悄的把手搭在一起,又不敢牵上去。

 

那一刻,周峻纬知道齐思钧心中有无限的酸涩,困意全无,注意力集中在彼此手指交换的体温上,齐思钧掌心湿热一片。

 

他是不是又把自己想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周峻纬也开始难过。

 

他时常会问自己,当初如果他们都能再理智一点,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他们会是最平常的一对好友,时常一起去打球喝酒,哦对,老齐不喜欢打球,没关系,齐思钧陪他打完球,他就和他一起去吃小甜品。他们还可以一起旅行,周游世界,等老了以后坐在摇椅上看他们在各个国家的古建筑前的合照。

 

这些都是他曾经想和他未婚妻做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周峻纬呼出重重的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扶上额头。

 

短暂的失落情绪,他收获了与齐思钧对视的第二个瞬间。对方的眼睛里多了些担忧。

 

看,齐思钧还是不够心狠,善良的担心着他,全然不在乎是谁把他压上床,最后让他心里有了拔不下的的刀子。

 

周峻纬仿佛看到插着刀子的伤口在滴血,艰难的扯出一个勉强的不能再勉强笑容回应他。

 

他想起来齐思钧曾经在一个月亮弯的像镰刀的晚上,他喝了些酒,拉着周峻纬站在路灯下,大着舌头说峻纬你懂我吗。你学心理的。他前言不搭后语,吐字也不太清楚,周峻纬难得看到齐思钧这副模样,他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音。

 

那时他们还没有拿不出手的床第关系,齐思钧最有前途的新生代主持人,他也开始在影视行业崭露头角。

 

齐思钧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依旧都没什么含义,一会说我以前是个小结巴,又说周峻纬你把你的肩膀削一半给我。周峻纬在一旁护着他,怕他脚步不稳的跌倒,放在腰间的手一点也不绅士的握上去。

 

那时没觉得那节腰有多软,也从来没想过再和齐思钧毫无顾忌的拥抱聊天有多难。

 

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齐思钧的深达眼底的轻松和愉悦了,连他喝酒的时候都屈指可数。

 

大概是齐思钧怕酒后说胡话,把女朋友的名字和峻纬一起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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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钧从来没怪过周峻纬,他一直把它他们当作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们一直有一只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在心里明镜般的知道自己该跳下船,却又不跳。

 

是舍不得吗?齐思钧不知道问过自己多少次。如果问他爱不爱他的女友,齐思钧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很爱。可如果问他爱不爱周峻纬,他只能相吃了哑巴药一样敛声,无法做出回答。

 

他没办法违背内心就这么承认不爱他,有无法违背道德,忽视对方中指上的戒指说爱。更别提往深处去想,普通朋友间,为什么要讨论爱不爱这件事。

 

这太可怕了。他想。

 

他喜欢走古镇,每一处风景都像是一首诗,他用手机的广角摄像头记录着,分享给家人,女友,朋友群,和周峻纬。

 

在收到女友常常一段诗意盎然的回复时,感叹不愧是高考语文130分的学霸,好像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被他摘抄,用作主持稿的点缀。他笑着用语音说过几天就回去啦,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甜食。

 

叮。又收到一条消息。

 

“想你了,老齐。”来自备注栏是空白的周峻纬,在一众搞怪的备注里倒显得格外特殊。

 

多好笑。这人在朋友群中一本正经的给唐九洲科普齐思钧走过的这条小镇的背景,还附上一句齐思钧心里想的诗,又几乎同时的私信说想他。

 

叮。

 

周峻纬又给他发私信,是一张枫叶的照片,他能看到火红的枫叶杯修剪整齐的手指捏住,脚下是一双锃亮的皮鞋和垂下来的格子围巾。齐思钧不用想都能知道这是一幅多好看的画面。

 

“过两天回去。” 和笑着的语音相比文字少了许多温度。

 

“来我的酒店。”

 

“好。”

 

他熄掉手机屏,把这个罪恶的东西塞进羽绒服口袋。一步一步朝前走,脑子里的诗词消失了,他现在只在想,湖南的秋天美吗。和加拿大的比起来呢。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齐思钧尽量不让短暂的插曲影响他的心情,珍惜着没有摄像机的,久违的好时光。

 

他浸在阳光里,踏着石子路,希望自己的灵魂可以留在这里。不要再跟着他了,太累,也脏。

 

 

彼时齐思钧正坐在去往周峻纬酒店的出租车上,比他们约定好的晚了一天。齐思钧不是一个会失约的人。他妄想着能用这种念头让他心中的罪恶感轻一些,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在周峻纬的房间门口站着,对着房间号失神,原本想深吸一口气再敲门,谁知道一口气没呼出去就被人拽进屋子。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充满安全感和归属感的怀抱。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环住周峻纬,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周峻纬的肩膀很宽很宽,之前石凯开玩笑说从一头到另一头得打个车,不是的,只刚刚好能放下一只疲惫的齐思钧———小狐狸的栖息地。

 

那种深不见底的不道德感没有消散,只是在见到那个人的那一刻被短暂的遗忘。

 

周峻纬抱了他很久,到最后腿和胳膊都有些麻才放开。他们坐在床沿,齐思钧原以为周峻纬要解开他衣服扣子,没想到对方有跟个挂件是似的抱住他,像个刚找到家的小流浪狗。

 

“怎么了?”齐思钧的发问没有得到回答,得到了一声声语调不同的,情绪不同的“老齐老齐老齐老齐老齐老齐。”

 

“叫魂呢你。”齐思钧笑着骂他。

 

没有,只是想把这么久我错过的老齐都叫一遍。

 

周峻纬心里这么想,但没好意思说出口,太矫情,也太真心了。有那么一条道德的线在那里,他们都默契的不说这些话,偶尔在床/////////上忍不住说了喜欢、爱,还要虚情假意的在穿好衣服以后说抱歉,好像这样能稍稍减缓一些负罪感。

 

于是周峻纬开始解他衣服扣子,光洁胸膛露出时,他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

 

他在自欺欺人的做什么呢,他们早就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些都是无用功。

 

齐思钧装作没看到他有些不好的脸色,主动压过去,急切的用嘴巴堵住他的嘴,似乎是很怕他说出类似“对不起。”“算了吧。”的字眼。

 

他们任由自己沉浸在炽热的xing里,闭口不谈那些过去的和正在经历的种种。高度契合的身体和不用言说的默契带来最舒爽的gc。

 

每每这时候,齐思钧趴在周峻纬的怀里喘息时都会感叹,自己的身体和心理已经完完全全离不开周峻纬了。

 

其实很多时候周峻纬的戒指铬的齐思钧很痛,激烈的一场下来,全身都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印子,只有腰腹的地方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戒痕。

 

齐思钧没有资格要求周峻纬摘下戒指。

 

很多时候人都是会这样的,比如按一下发炎的智齿。

 

对于齐思钧,便是和他见面,聊天,吃饭,左///////////爱。渐渐的,这些不起眼的小事变成了生理上的形成的一种根深蒂固的需求和习惯。

 

如果突然戒断,就像一口气拔出插了刀子的伤口,两败俱伤,鲜血淋漓。

 

 

//

 

节目录制了一个星期,最后只播出了两个小时。

 

周峻纬在齐思钧身边呆了一个礼拜没分开,也是切切实实的受到了他的冷淡。

 

情人做不了,朋友也做不得了吗。

 

齐思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明显。

 

他知道,他也知道他是真的想结束这段不清不清楚的关系,成为世界上最最最最普通的一对好友。他单方面的冷淡了周峻纬。

 

做情人不会天长地久的,只有做朋友才行。

 

没有周峻纬,齐思钧的人生也照样能过,只是会在许多重要的节点,意识到自己好像还不够幸福。

 

心理学家也明镜于心,知道齐思钧这是要走了,只是他心中有愧,一直都觉得自己拖他下水,想要弥补。

 

直到最后一天,几个喜欢玩玩闹闹的组了个火锅局,又是闹又是跳,有人还跳起了poping。周峻纬扶着额头笑着看那群比年长的和比他小的,感叹怎么就长不大呢。

 

旁边的齐思钧也在笑,时不时还会鼓鼓掌。周峻纬透过腾腾的锅气看他。

 

他们很久没有人这么齐的聚过了,每个人玩的都很尽兴,恨不得哭着唱兄弟抱一下。

 

短暂的狂欢后余下数不尽的孤独。


齐思钧站在乡村的河边,望着在城市里看不到的星空,觉得自己好渺小啊,放在历史的长河里看,他们不过都是不起眼的一个斑点,谁会在乎他做了什么。何必现在这么逼自己。

 

有人搂住了他,不用想他都知道是周峻纬。齐思钧觉得是磁场,命中注定的磁场,周峻纬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他没有再逃避,扭过头看着周峻纬的眼睛。

 

“齐老师。”周峻纬像是在组织语言。“确定要放过周长笛和齐锣了?”

 

他尽量说的轻松一些,齐思钧也在忍着酸涩,点点头:“嗯,我觉得我可以给你颁奖,可以陪你喝酒,甚至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当伴郎、司仪。唯独不适合和你保持这样一段关系。”

 

“齐思钧,你是喜欢的,只是你知道不能这么做。不过也挺好的,我们都可以活的轻松一些。”

 

可是轻松好难,快乐也好难。你总是不能很快的吃上热豆腐,也不能拥有鱼翅的同时也拥有熊掌。

 

周峻纬不会快乐,齐思钧也不会轻松,他们只是走错了一段路,又匆匆忙忙的把自己拉回正道。

 

人生的路有很多条,他们可以选择走任何一条,唯独不能选这一条,它注定有高耸入云的围栏,穿过的代价是血肉模糊。

 

这几年荒唐又美好的日子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在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至于到底有没有真的清醒,也只有周峻纬和齐思钧知道。

 

伤口不停的滴着血,齐思钧的眼睛也在不停掉着眼泪,他内心有一万个想趴到周峻纬肩膀上的冲动,却又只能止步,周峻纬想拥他入怀的念头也变成了垂在裤线两侧紧紧捏起的拳头。

 

“送我回家吧。”齐思钧抹了一把脸,艰难的学着普通朋友的样子和语气对周峻纬说话。

 

他们又一起坐上回家的车,在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又好像较劲一般的都不出声。

 

车子在齐思钧家门前停下,周峻纬也跟着下车。齐思钧没有制止他下车,自然也不会拒绝他进屋子的请求。普通朋友嘛,来家里坐坐又能怎样呢。

 

曾经齐思钧最怕被别人看到,在心里已经认定他和周峻纬有不耻的关系,每次都如做贼一般。而现在哭也哭过了,话也说完了,倒是大方起来。

 

“你是要坐会还是直接走?”

 

“直接走吧,把你送上来我就放心了。”周峻纬站在门口,看着齐思钧换好拖鞋。“以后可以不要不和我讲话吗。小齐哥。”

 

周峻纬从没喊过他小齐哥。齐思钧的心脏被周峻纬的手死死捏住,他又开始又些头晕,像是病症发作。


他紧紧抓住周峻纬的袖子让自己不要倒下去,对面的人冷漠的像是在报复他这么久的冷战一般不施以援手。

 

直到齐思钧点点头,颤抖着说好,周峻纬才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齐思钧又开始流泪,这次周峻纬也跟着掉眼泪。他们还穿着节目组的衣服,站在齐思钧家门口,领带已经歪了,好不狼狈。

 

周峻纬的眼泪很热,落在齐思钧的后颈,烫的他想抖,好不容易才尝试脱离这段关系,又轻而易举被重新点燃。

 

齐思钧感觉自己被分割成了三部分,身体和心理都在说着想念周峻纬,他恨不得扑上去说,峻纬,别走。唯独大脑里有一根绷紧的神经持续的疼痛,说着不可以。

 

理智没能完全战胜身体,落得一个意料之中的结局。齐思钧ying了,他推开周峻纬,笑着说,谢谢你啊,再见。

 

家门被推开,周峻纬朝他挥挥手道别,门又被关上。

 

周峻纬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像无数次齐思钧看着酒店的门牌号那样。

 

他给远在加拿大的未婚妻打了一通电话“babe,我准备回来了。”

  

电话挂断,他想,要是早认识齐思钧一点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

  

房子里的齐思钧也不好受,他踉跄着走进浴室,站在淋浴下,冷水浇灭了他燃起来的火,浇灭了他心里又要升起来的不舍。

 

他擦干净身子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轻松,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完全将刀子拔出来,管他呢,他已经很努力的尝试过了。

 

齐思钧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再一次被人高呼“父母爱情”时,是在颁奖台上,他站在周峻纬一旁,体面的将影帝的奖杯放到他手里。

 

 

//

这晚齐思钧做了很长很长一段梦,梦里他又来到了周峻纬的怀抱,成为他肩上的一只小狐狸,再也没下来过。

  

  

  

  

  

  

  彩蛋两句话,看不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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