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诞小诞

你很健康,那就是最好的一年

【风戏 完年】抽烟是不对的 上

伪现背+OOC/拉拉扯扯酸酸甜甜/7.7k

建议搭配孙燕姿的《天黑黑》食用

主风戏,副完年,可能有一丝完戏和风年,看各位怎么理解吧,都可以。

 

  我发誓我这次一定把这个写完 预计分3章完结

 

我哥总是说,严浩翔,抽烟是不对。

我开始抽烟是因为他抽,后来是因为他喜欢看我抽,现在是因为想念他。

 

“马嘉祺已经走了半年多了吧,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了。”严浩翔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

他打开手机里记录日期的软件,假模假样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说错,差不多快要200天。其实是187天,他记的很清楚。是他们分开最长的一次。

 

这次分离比较安静,对话框里空荡荡的,他最后一句问的酒醒了没已经是一个礼拜前,马嘉祺还没回。

 

他不自觉的想到之前因为游戏分组在两个地点,相隔不到10km的距离,还是在短短三天打了十几通电话,挂断前严浩翔的白皮肤红的像成熟的水果,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说了一句想你啦小马哥。

 

哥哥知道。

 

不过这些无所谓了,严浩翔试图说服自己。录音室漆黑一片,他点燃柑橘檀木的香薰蜡烛,看着暖洋洋的烛光,在他一呼一吸间摇头,忍不住下意识的摸口袋里的烟盒。他就这么静静在已经完成的demo前坐了一会。

 

吹灭蜡烛走出录音室时已经是凌晨了,他把帽子扣在头上,遮挡住自己大半视线,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粗粝的石子地。

 

他最终还是点燃了香烟,烟雾从帽子两侧冒出来,尼古丁进入他的大脑空间,他开始荒唐的期待着烟可以变成任意门,好让马嘉祺可以来到他的身边。

 

抽完一整支烟时他正好走到公寓楼下,脑子里那些令他自己嗤之以鼻的想法也随着最后一口烟从他身体里吐出来。严浩翔掸了掸身上的烟味,刚一推开门,就被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叼住裤腿。

 

“我们小秋葵想哥哥了是吧。”严浩翔接住扑到他怀里的猪咪。

 

严浩翔很珍惜它,不完全是因为这是18岁生日马嘉祺偷偷送给他秘密礼物,而是秋葵用它软绵绵的金色毛皮和嗲嗲的叫声,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冷色调的房间衬的有点人气。

 

他跟随着固定趋势慢慢变成一个无聊的大人,秋葵叼住他的裤脚把他往16岁拖。

 

严浩翔一手夹着猫,另一只手拆开一颗可乐味道的棒棒糖,半躺在沙发上眯眼休息,看了看手表,等待日出。

 

 

像这样的通宵他已经很少熬了。

 

太阳从地平线钻出脑袋,橙黄色的光把秋葵衬的像个长了耳朵的橙子。严浩翔的眼睛因为过度使用而疲惫的出现了重影,模模糊糊的连带着大脑也发晕,马嘉祺的酒还没醒,他也要醉了。

 

他决定趁着微醺,给马嘉祺打一通电话。

 

号码按下的每一次都有声音,他的心不规则的跳了十一次,又随着嘟嘟声平稳,漫长的等候时间实际上只有不到一分钟,这一分钟里他清楚的回过神,知道自己没有喝醉酒,在接通前的一秒想要按下红色的按钮,却又在那声熟悉的“你好。”中撤回手。

 

那声不大不小,听筒贴在严浩翔耳边的皮肤,像一根羽毛钻进耳朵里,一阵酥麻。他没想好说什么,这通电话的开端是想念还是寂寞严浩翔还没弄清楚,只好硬生生的回了一句“hi。”

 

 

“有什么事吗,浩翔。”马嘉祺声音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如果是站在对面可能还会微微扬起嘴角,风会吹起他头上的毛。

 

几万里的距离被一句话缩小。严浩翔感觉自己的心脏和灵魂钻出身体,在天空中飘啊飘,最终栖息在马嘉祺方圆不到1cm的地方。他有些唾弃自己的不争气。

 

“你没有回我的微信,可能有点担心你出事情吧。”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到对面一声轻笑,严浩翔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而后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前两天还因为新剧在热榜上挂着,这时候来说他出事是有些愚蠢。

 

好在马嘉祺除了笑了笑没有开他的玩笑,声音很温和的说没事,不然严浩翔可能真的会发誓再也不打电话了。

 

严浩翔本应该落地的心还是悬着,他并不期待马嘉祺对他说没事,这是他意料之中。

 

于是他终于明白,等候的过程之所以煎熬,是因为他深刻的幻想过马嘉祺会说一些不在他意料范围内的话。

 

比如今天吃到了脆皮茄子,回来做给你,或者今天看到了一只和你很像但是不像秋葵的小猫,当然,最好是说我明天就会回来见你。

 

电话的盲音消失后严浩翔也没有得到他想听的,只有很普通的几句寒暄。

 

马嘉祺把距离掌握的很好,严浩翔前几年深夜里卸下伪装在他身上休息的日子还在,只是夜晚印下下轻柔的吻和安抚的拥抱消失了——亲密的,朋友关系。

 

严浩翔摸摸食指,多年前被他吻过的地方好像还有余温。

 

他绝口不提一句思念,轻轻的把严浩翔丢在了荒野,像一只希望孩子能够展翅高飞而将他推向悬崖的老鹰。可惜的是严浩翔没有翅膀,只有装饰作用的羽毛,他在这片土地肆意生长,而面前是一片光明的前路,只是不知道马嘉祺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严浩翔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在沙发里呆了很久,回过神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秋葵在他旁边睡着了,发出了很可爱的小呼噜声。

 

他蹑手蹑脚的站起来,腿有些发麻,他撑着身体保持平衡,挪到猫粮旁边,舀了满满一勺在秋葵的食盆里。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妹妹,现在已经没人给他做早饭吃了,妹妹不能被他影响。

 

在手机收到刘耀文发来的一句“早啊翔哥,你确定要我给你和音?”时拉上了窗帘。

 

他闭上双眼,又把自己缩成一团,羽绒被遮半张脸,他的身体已经足够疲惫了,大脑里还有一个声音不断叫着,马嘉祺,马嘉祺,马嘉祺…

 

-

他是被刘耀文的敲门声叫醒的,高高壮壮的男生顶着没怎么打理的碎刘海,提着一袋外卖邀功似的冲着他歪嘴笑。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感觉他只有17岁,果然永葆青春的秘诀是永远有人把你当小孩。

 

严浩翔揉着眼睛,嘟囔着说“就知道你要来。”,他接过刘耀文手中的外卖袋,拆开蝴蝶结的功夫,刘耀文已经轻车熟路的去厨房拿了两把勺子和一瓶汽水。他在冰箱里和纸箱里汽水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拿了冰的。

 

只不过他洗个手,汽水就像会魔法一样变成了常温的。魔法师此时神色如常,好像那个快速去厨房换饮料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还刻意把饮料放的靠自己那边,可能认为刘耀文不会敏锐到发现这点微小的变化。

 

好傻。刘耀文在心里默默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着刘耀文买的韩式料理,他还没咽下嘴巴里的紫菜包饭,刘耀文又问了一句微信上他没有回复到问题。他使劲的嚼了嚼米饭和紫菜的混合物,咽下去的时候还有点噎,他喝着刘耀文的汽水,笑着对他说“非你不可,耀文。”

 

耀文撇了撇嘴,心想谁不知道这个音域是马哥唱的最好的,不过听到他这样说,还是兴奋的不行,脑子里已经想好了那天去严浩翔的录音室穿什么衣服,口袋里装什么口味的糖果。

 

“马哥最近有联系你吗。”严浩翔比刚刚低八度的声音像一根针一样戳破了刘耀文脑子里的幻想。刘耀文来之前就猜到他一定会问,想了一路,到现在饭都要吃完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严浩翔是想问为什么马嘉祺那么匆忙的回老家,一直连轴转,除了北京和重庆,哪都去。

 

刘耀文摘下手套,把围着餐桌转圈圈的秋葵放到腿上,手指在它毛绒绒的脑袋上挠。小动物真的会让人放松,他感受着打着小呼噜的温热身体在他手心里,终于说出一句“我回头帮你问问丁哥吧。”

 

严浩翔摇摇头,说算了,不麻烦丁哥了。其实刚刚那句话说出来他就有些后悔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丢脸感涌出来,好像他没了马嘉祺就没法好好生活一样。

 

“谁没谁不能好好过~~~”刘耀文又开始唱歌,故意带着好玩的颤音,严浩翔笑着摇头,扶着额头一副无奈的样子,着手把桌子上的餐具准备收拾干净。他学着记忆中的样子把餐盒叠起来,胳膊夹着杯子往厨房走,结果还没迈进厨房,就洒落了一地。

 

刘耀文的歌唱了一半,就赶来帮他,但严浩翔现在有些笑不出来了。

 

刘耀文离开以后他把窗帘和窗户一并打开,冷空气涌进屋子,掩盖了快要泛滥成灾的酸涩。

 

//

北京的春天比广东了冷一些,比重庆的热一些,刘耀文回家的路上莫名的冒汗,脱掉了外面皮质夹克,穿着一件不薄不厚的打底衫往自己家走。

 

“叮咚叮咚~您的刘耀文到了”他用嘴巴模仿门铃的声音,逗屋内的人开心。

 

丁程鑫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毛绒家居服,本来是笑眯眯的推开门,看到刘耀文不穿外套时又拉下脸,像个被抢了零食的小猫。

 

门口的人似乎在担心被关在外头,连忙挤进屋子,把手搓的热乎乎的搭在丁程鑫的肩上,头在他肩膀蹭着撒娇说我不冷,看丁程鑫眼睛弯弯才松开手。

 

他换好和丁程鑫同款不同色的家居服,端了一杯奶下楼,丁程鑫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吃奶酪玉米片,他轻轻托着丁程鑫的脑袋抬起来,自己在最靠边坐下,又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睡觉前记得喝了昂。“

 

腿上毛绒绒的脑袋动了动,刘耀文觉得特别像他秋葵。

 

刘耀文哼着音乐,一只手刷着手机,另一只手在丁程鑫棕色卷发里绕着玩,腿因为舒适和幸福无意识的晃,丁程鑫被晃烦了,撑着他膝盖用腰腹的力量起身,又没骨头似的迅速靠在刘耀文肩上。

 

他用下巴蹭了蹭丁程鑫的头顶,还是决定问一嘴关于马嘉祺的事,“马哥最近怎么样,他有没有和你聊天最近。”

 

丁程鑫放下手机抬起眼睛看他,玫瑰色的唇有些纠结的和眉头一起皱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开说“你去见浩翔了吧。” “不愧是我哥,被猜到啦”刘耀文竖起大拇指,盖印章似的按在他眉间,把褶皱抚平。

 

“我和马嘉祺今天下午还说过两句话,他看着挺累的,估计也不想说什么,家里可能有点事情要处理。”丁程鑫顿了顿,“他确实问了浩翔最近怎么样,我说挺好的,他还有点失落。”

 

刘耀文看丁程鑫的小脸越来越皱,都快要成团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大家都长成了很棒的大人,丁程鑫还是一如既往的操心。他又揉了揉丁程鑫的卷毛,说“不管他们丁哥,你管好我就行了,他们都那么老了。”

 

丁程鑫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你呢,你就比翔哥年轻一岁。” 刘耀文装作心痛的捂住胸口,“你不是说我永远是你的幺儿吗,你骗我呜呜呜。”

 

热牛奶进到丁程鑫的肚子,刘耀文背着他回房间睡觉,一步一个脚印的回到房间,每一步都感叹自己是真的长大了,把丁程鑫拢进被子里搂着睡觉时又实实在在的觉得,长大真好。

 

他小时候被丁程鑫抱着抹眼泪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未来会是这样。

 

他喜欢24岁的刘耀文,可以很自然的背起丁程鑫,并且陪伴他很久很久。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睁开眼睛时床边已经空了,大脑还没完全开机,头上住了很多只小鸡,他顺着煎蛋的香味闭着眼睛往厨房挪,睁开眼睛前胳膊已经环上了丁程鑫的腰。“程程宝贝早安。”

 

“快去洗漱,不然没有溏心蛋。”丁程鑫没有像几年前一样因为他的没大没小生气,红着脸很享受这样亲昵的称呼。

 

刘耀文一边给严浩翔打电话一边洗吃完的餐具和餐盘,“丁哥说马哥挺好的,等他回来应该就没事了。”对面的人应该刚起床,声音很闷,刘耀文忍不住逗他,“还不起床啊,我都吃完我们家程程做的饭了。”

 

严浩翔眼睛都没睁开,听到这句话还是要骂他,“滚,有人给做饭了不起是吧。希望丁哥能揍扁你。”

 

他恶狠狠的挂掉损友的电话,把被子抓起来蒙住头,想着马嘉祺还会不会回来。

 

被严浩翔疯狂想念的人,正准备休息,他日夜颠倒着过了将近一个月,整个人看着消瘦了一圈,前天晚上原本准备早睡,结果和丁程鑫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有说不完的话。

 

就这么开着视频聊到了晚饭前,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丁程鑫,严浩翔最近怎么样,听到还不错时又松了一口气,又想到前几天严浩翔打来的电话,估计说的很好是骗丁程鑫的。

 

丁程鑫以为他不开心,连忙安慰他。“你这么躲也没用啊,我们被拍到已经是n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和耀文过的很好啊,你也就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翔哥了行不。”

 

马嘉祺在另一头无声的摇摇头,他的家庭真的可以接受同性恋吗,他的母亲会不会哭泣,严浩翔的前途会不会被影响。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和严浩翔的聊天框,伴随着严浩翔的晚安一并出现的,是多年前和丁程鑫在午夜拥抱被空开处刑的梦魇,他呼吸有些急促。印象里的丁程鑫被骂到三天不敢出门,红着眼睛腿软的下不去床的样子让他心疼愧疚到发抖。

 

他颤抖着从兜里掏出半盒烟和打火机,半天才点燃。

 

 

彼时严浩翔从噩梦中惊醒,梦里的他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马嘉祺喊他阿严,可他怎么都找不到那个活生生的人,房子是白色的,他像是被大雪覆盖着。他在梦里挣扎,下意识往旁边抓,醒来时发现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回笼觉。

 

他试图再一次入睡,期待关于马嘉祺的梦境可以一个美好的结尾,可是梦的残片在他身边环绕,把他包围。严浩翔无奈的坐起身子,想着这也算是和马嘉祺一起入睡了。

 

这段点小插曲让他一天都心不在焉,在他不小心将秋葵的猫饭倒出盆外时决定去找他。

 

他并不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但他很勇敢,也很冲动,所以并不妨碍他在某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里临时决定去找他的好同事,好哥哥,马嘉祺。

 

买好机票收拾行李几乎是一气呵成,他给刘耀文打去电话,“秋葵就交给你了。”,随着bang的一声响,严浩翔将会在今天傍晚抵达河南郑州。

 

他全副武装的抵达机场,这个决定太过临时,自己可能都要等上了飞机才能反应过来。

 

这是他走过的,最顺畅的一次机场。

 

飞机升到半空,穿过云层,窗上留下一颗颗小水滴,严浩翔没有听音乐,也没有玩手机,将注意力集中在天空里。他有些恐高,自虐般的偏要往下看,感觉自己要坠落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却又因为知道自己是在去找马嘉祺的过程中而消散。

 

马嘉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这么多年非要黏在这个身边。

 

15岁的他被马嘉祺背在身上摇晃,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好像你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学会了独立和强大,却有人摸摸他的头说,你是我的小猫,你可以无条件的对我撒娇。

  

现在他完全不这么认为了,马嘉祺每个阶段都要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也一样。他的存在不会打扰马嘉祺,就够了。

 

只不过与他来说,马嘉祺永远都不会成为“打扰。”

 

 

 

严浩翔这一天唯一的饭是空姐发的黄油餐包,黄油劣质的像油画棒,餐包放了很久,外皮干的掉渣,他勉强咬了一口,连忙灌下一口咖啡。

 

希望可以吃到马嘉祺做的饭。

 

飞机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消息提示音拼命的响,全是刘耀文“你疯了是吧”,只一条是马嘉祺的。

 

“我来接你。”

 

他就猜到刘耀文会告诉马嘉祺。被马嘉祺等待的感觉让他心情很好,脚步变的欢快,连几小时的路程带来的疲惫和胃里一点点不适都抛在脑后。

 

小行李箱的轮子快要被他拖出火星子,严浩翔终于见到了191天前才见过的人。他心跳的飞快,耳朵发热,在内心暗暗唾弃自己这幅小女孩样。

 

马嘉祺带着一幅金边眼镜,其余搭配都是黑色,口袋里的手握着拳头,有些紧张。他接过严浩翔的行李箱,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上了车。

 

“我还以为这个挂件丢了。”严浩翔坐在副驾,看着后视镜下挂着一只自己之前送给马嘉祺的皮卡丘。

 

原本是马嘉祺的钥匙扣,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马嘉祺不用了,严浩翔还以为是丢了,又买了一个铃铛给他。

 

没想到在车上看到了。

 

马嘉祺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伪装的不够完美。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装作不在乎,却因为一只皮卡丘被全部推翻——谁会留着一个挂件5年。还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次来郑州有什么事吗。”马嘉祺问他。

“来找你算事吗。”

“…不算。”

“那我就是来旅游的。”

 

马嘉祺没有将对话进行下去,动手把广播打开,电台主持人正在介绍一首老歌,孙燕姿的天黑黑。

 

他唱过,歌词很美,很贴。严浩翔坐在他的副驾驶补眠,他偷偷看了一眼,歌曲正好唱到“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口,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许是因为严浩翔睡着了,马嘉祺从见到他之后第一次表露出情绪,他轻轻的哼着歌,时不时瞄一眼旁边睡的安稳的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分别一百多天的思念仿佛有了归处,他觉得无比满足。

 

严浩翔揉着发麻脖子和侧脸起床,即使四肢都有些酸痛,仍然不妨碍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他下意识的擦去嘴边一点点的口水渍,偏过头看马嘉祺,对方正借着车里自带的暖黄色的补光灯读书,看上去像是等待了很久。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我睡了多久。”他问。

 

马嘉祺合上书,俯身过去捏他脸,笑着说“睡的那么香,怎么敢叫你。”

 

严浩翔刚睡醒还处于未开机的状态,没反应过来马嘉祺做了什么,把他手打走,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准备下车。

 

等门关上,冷气扑面而来时他在反应过来,马嘉祺刚刚是捏他脸了吗。他把手放在刚刚马嘉祺掐过的地方,感觉那里有些微微发烫,他耳尖红红的,“这趟真的没有白来。”他心想。

 

“愣着干嘛,走了小猪。”马嘉祺推着他的小行李箱往外走,一幅我不等理你了哦的样子。

 

呆在原地的小猪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哥哥的脚步。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妈的,我都24了为什么还和18岁的时候一样啊!!!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又在车上睡了不短的时间,马嘉祺可能以为他已经吃过饭了,把东西放到客房就对他说晚安。

 

严浩翔躺在马嘉祺亲手铺好的床上,心想今晚有两个遗憾,没有吃到马嘉祺的饭,没有和马嘉祺一起睡觉。

 

马嘉祺拿了一身衣服进浴室准备洗澡,脱掉衣服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刚刚在车上拍的严浩翔的睡颜,他带着看到小猪睡觉的好心情进了浴室,冲完澡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睡意。

 

长时间的习惯性熬夜让他并没有那么快的入睡,在床上躺了一会后听到了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起身准备看看严浩翔在搞什么鬼,没想到他原来是饿了。

 

屋外的严浩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吵醒了马嘉祺,叼着马嘉祺桌子上的面包在冰箱里找吃的。刚刚太开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胃空空如也,已经不太舒服。

 

“严浩翔,吐出来。”面包已经过期了。

 

严浩翔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手里的鸡蛋差点掉到地上。他把面包从嘴里拿出来,问他“面包不能吃吗,我很饿。”

 

马嘉祺从拿走被他咬了一口的面包丁鸡蛋,无奈的说:“你肚子饿不会叫我吗,谁知道你没吃晚饭啊。”说完愣了愣,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你不会这一天都没吃吧严浩翔。”

 

见对方眼神飘忽一句话也不肯说,估摸着自己猜对了,他恶狠狠的打开火,拿出一袋挂面准备煮。

 

严浩翔赶紧离开马嘉祺的厨房,乖乖巧巧的坐在餐桌前喊:“谢谢哥!”他掏出手机给刘耀文发微信,说哥们这次绝对把你小马哥带回来。

 

热腾腾的鸡蛋面不一会儿就端到了他面前,上面还有些肉末和酸菜,看着冒着热气的面和穿着家具服的马嘉祺,严浩翔觉得真他妈幸福。

 

当爱豆看起来很光鲜,实际上连普通人最平常的,和家人爱人吃一顿晚饭都很难做到。

 

“你吃吗哥。”严浩翔挑起一筷子面问他,马嘉祺摇摇头,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我可是吃了饭的,我26岁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饭桌安静了几秒,严浩翔往嘴里塞了好大一口面。

 

他吃完了满满一碗,准备喝汤前还是忍不住说起被两人刻意不提起的话题:“哥,你这次跟我回去吗。”

 

马嘉祺把手机扣在桌面,半晌没说话,在空气中的轻松快要消失前他说:“你让哥想想。”

 

严浩翔点点头,把碗放进洗碗机,说我上楼睡觉了,哥也早点休息,晚安。

 

马嘉祺在原地盯着严浩翔刚刚坐过的椅子发呆。他一直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只不过有关于严浩翔的,他不敢。

 

他走到厨房打开油烟机,点燃了一支香烟放在嘴里含着,火光忽明忽暗,像一颗闪烁的星星。

 

一整支燃尽了,马嘉祺还在纠结,他将烟蒂丢到垃圾桶里,甩甩头,妄图把那段梦魇甩出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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